第(2/3)页 “我在圩头,他在黑沟,隔了十里地呢。 “就我婶娘王彩菊的女儿嫁到他们村了,听说老余念过书,我爹娘闹灾荒那年饿死了,家里婶娘作主,我就嫁了。 “我家老余,连个嫁妆都没给我,就托人扯了块好布,弄了件衣裳。 “亏死了。” 翠平大大咧咧道。 “妹子,那年头都这样。 “豫南饿死了那么多人,冀北也好不到哪去。” 梅秋菊深有感触的附和。 “我记得你说过余主任家有地,可余主任的档案上记载,他哥哥是逃荒死的。”刘雄直切要害。 “刘科长,这你就外行了吧。 “这地看收成的,你赶上灾荒了,种子都被人吃光了,上哪种粮食去。” 翠平早做了功课,应答有度。 “哎,大喜的日子,不说过去的苦事。 “先吃饭,吃饭。” 吴敬中见问不出门道,示意刘雄换个策略。 众人敬了两轮酒,刘雄道: “是这样的,昨天总务科请的泥瓦匠,有个叫张大志的今天来站里告状,说余夫人打他了。 “人闹到站里来了,自然得有个说法。” 刘雄话刚说完,翠平筷子往桌子一拍,起身急了眼: “说法,什么说法。 “老娘没打死他就不错了。” 众人被吓了一跳,谁也没想到翠平当着站长还敢撒野。 “翠平你干嘛,快坐下。”余则成连忙拉他。 “他不是要告吗? “让他来找我!”翠平不依不饶。 余则成连拉了她几下,才忿忿坐下来。 “则成,到底怎么回事?”吴敬中皱眉问。 这就是个蠢的挂相的泼妇。 就这样是红票? 他怀疑刘雄这只苍鹰上了岁数,老眼昏了。 “站长,翠平不是没怀孩子嘛。 “农村里嚼舌根的多,我家老太太可能平时也挑了些,所以这茬搁着刺呢,不能提。” 余则成苦笑解释。 “就是。 “当年我生了蕊蕊,我那婆婆就因为生的不是儿子,成天让我受夹板气……” 梅秋菊听的心酸。 刚要跟着吐槽,吴敬中干咳两声,狠狠瞪了她一眼。吓的她又悻悻咽了回去。 “那倒是他自讨的。 “只是我很奇怪啊,余太太一个女流之辈,两百斤的汉子,你是咋撂倒的。”刘雄与站长交换了眼神,继续冷笑盘问。 “有啥稀奇的。 “他就是头老虎,我也能打服了。”翠平傲气冷哼。 “呵,练过?”刘雄笑道。 “那必须的,过去村里男人都被抓了壮丁,女人就是顶梁柱,我们村的女人都练武。 “跟我三大爷学的,他是孙禄堂的师弟,给张将军牵过马当过警卫员。 “不信去圩头打听打听,外号陈铁腿,都知道。” 翠平一扬头,说道。 “原来是宗师传承,怪不得了。 “恰好我也懂点皮毛,久违孙禄堂先生昔日是第一高手,要不让我见识讨教下?” 刘雄拉开椅子,撸起袖子就要比划。 “别。 “你上了年纪,拳怕少壮,我怕打伤你,回头再讹上我家老余。 “我进城是来洗衣做饭的,不是给我家男人添麻烦的。” 翠平不屑看了他一眼,没有答应。 “没事,我不……” 刘雄还要坚持。 余则成知道刘雄了得,怕翠平吃亏,忙起身打圆场:“站长,我和翠平还打算要孩子呢,这打打杀杀的伤着谁也不好吧。” 吴敬中点头,抬手示意刘雄坐下: “行了,太平盛世搞什么打打杀杀。 “刘科长,你今晚不还有要事吗?赶紧办去。” “好的,站长。 “余夫人,改天领教。”刘雄阴冷一笑,拿起外套走了出去。 吃完饭。 梅秋菊拉着翠平与太太们聊起了麻将。 她是真心青睐翠平。 一是则成是招财童子。 二来都是农村的苦出身,打心眼里同情、共鸣。 “站长。” 余则成借机起身,示意吴敬中进一步说话。 两人到了偏厅。 余则成从公文包里,掏出一个青铜质地的椭圆小壶递给了吴敬中。 “挺漂亮啊,哪来的?”吴敬中鉴宝多了,早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,一看就知道不是俗物。 “翠平从老家带来的。 “说是后唐李煜用的文房之物,具体是啥我也说不上来。 第(2/3)页